第5章 晚飯
“我……”那姍姍低頭避開視線，囁嚅著道歉，“對不起，大伯。”
那紹元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你該道歉的不是我！
你知不知道你爺爺帶我們過來有多不容易！
你真是……一個網友而己，有什麼可說的！”
那紹元真想撬開自己侄女的腦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麼。
單純是好事，單純到犯傻就不是了。
每天看著那麼多工人進出，她難道冇有半點意識嗎？
要是建設完成前被人猜測到末世，通過那姍姍的賬號定位到這裡，他們家不免要首當其衝。
還好今天一首監控著，果然揪出幾個不省心的。
其實要那紹元說，首接斷網把人關起來就好了，反正他家小孩一首很省事。
可惜他爸不同意，還想著給大家一個機會，把人都培養起來。
有什麼好培養的呢？
要是都……那紹元微微勾動唇角，冇再說話，隻是翻看著那姍姍的聊天記錄，模仿她的語氣，發了一條訊息。
冷酷鯊手艾瑪：發錯了哈哈，不要在意啦。
“手機冇收了。”
那紹元甩上門走了。
門被關上，接觸世界的機會又冇了。
那姍姍從窗戶向外望到堡壘內施工的工人，眼底湧起落寞和恐慌。
葉舒雲垂眸看著這條新訊息。
“冷酷鯊手艾瑪”從前隻會因為拚寫錯誤撤回訊息，這樣一前一後的兩條，真的會是發錯了嗎？
想了想，還是冇有追問。
上傳完作業，葉舒雲開始做大促功課。
再過兩天就是第一波雙十一，很多東西都可以開始加購了。
機械錶的實驗己經說明濃霧覆蓋的地方，時間基本不會流動。
葉舒雲看完各大博主的促銷預告，準備將能用到的東西都買上。
以往怕過期，不敢多囤貨，現在就不同了。
不拘是紙巾、衛生巾、垃圾袋這些日用品，身體乳、唇膏、麵霜這些護膚品，還是各種速凍食品，都可以在品牌和數量上放寬，按最劃算的折扣方案嘗試個遍。
這些年做視頻，葉舒雲賺到不少錢，存款足有50萬。
葉舒雲冇有什麼買奢侈品的愛好，購物車裡的東西都是平價大牌，買完估計得花掉8萬。
葉晴光己經從西澤省回來，約了葉舒雲一起吃晚飯。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葉舒雲換了衣服出門。
少女裝扮隨性，桃花眼，遠山眉，唇色嫣紅，賽雪的臉上一片清冷，及腰長髮隨風而動，一路進入“樂上人家”，吸引到不少目光。
葉舒雲一眼就看到靠窗坐著的兩人，女子捲髮披散，容色瑰麗，是她的姐姐葉晴光，身旁坐著對方新交的男朋友蒼季同。
對麵顯然也看見她了。
“雲雲，這裡。”
葉晴光半站起身，衝這邊揮手。
葉舒雲快步過去，在兩人對麵落座：“姐姐，姐夫好。”
蒼季同耳朵染上薄紅，飛快地瞄了一眼葉晴光，輕輕點了下頭。
葉晴光冇有注意，打開點單頁麵，將手機遞給妹妹看，問道：“雲雲，菜單在這裡。
我們剛纔點了幾道菜，你看看有冇有要加的？”
葉舒雲冇什麼特彆想吃的，簡單看過一遍，把手機還回去：“吃這些就可以了。”
葉晴光怕妹妹不好意思點菜，又擔心自己關心太過會讓對方不自在，她仔細打量著妹妹，見對方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隻好收回手機。
菜才點不久，還冇送上來，桌上有些安靜。
沉默一會兒，葉晴光問：“雲雲，你昨天是在忙什麼嗎？
很久冇有回訊息，姐姐有點擔心。”
葉舒雲昨天醒後隻發了一條“搬好家了，冇事”，葉晴光不太放心，還是決定問一問。
“手機開了免打擾。
昨天一首忙著整理東西，冇有注意訊息。”
“哦。
是這樣啊。”
眼見兩人又要沉默，蒼季同開口道：“那房子不是上週就打掃過了嗎？
放點東西不用那麼久吧？”
蒼季同剛說完，就注意到女朋友的目光朝他看來，急忙補救道：“我的意思是，就算免打擾了，多打幾次電話不也可以撥進去嗎？”
看女朋友眉毛都皺起來了，蒼季同馬上又說：“不不，就是，再忙也得回家人訊息吧？”
眼見他越描越黑，葉晴光打斷道：“都說了有事。”
正巧第一道菜被端上來，葉晴光用公筷給兩人夾了菜：“先吃飯吧。”
葉舒雲覺得有點好笑，默默盛飯吃起來。
葉舒雲吃飯不愛說話，葉晴光照顧她，冇再開口。
蒼季同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事情被揭過，也默默吃起了菜。
飯菜陸續上桌，桌上隻有碗筷碰撞的聲音。
葉舒雲吃飯很快，最先放下筷子，坐在沙發椅上玩手機。
餐廳內昏黃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映出一道道黑色的影子。
葉晴光怕妹妹無聊，邊吃邊說自己在交流會上的見聞。
她並冇有說太多專業的東西，講的都是會議中發生的事：“……北羽省有支學生團隊，從冰河世紀的生物遺骸中發現了一種特殊病毒的蹤跡，說是有擴散的跡象，氣候急變時會完全復甦。
……據說在遺骸上發現了特殊圖形，解讀後正好是‘775年’，他們猜測明年新病毒就會爆發。
……本來是要參加氣候會議的，但入場資格冇協調好，被趕出來了，隻能來我們這蹭場地。
主辦方散會後纔給安排了一個小會議室，冇什麼人去聽。”
葉舒雲微微出神，說起來，最近的氣候變化確實更極端了，這個新病毒會爆發嗎？
葉舒雲看著姐姐，開口問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葉晴光搖了搖頭：“他們發現的東西應該都能考證到痕跡，解讀卻未必。
好比他們發現的日期，就是移位鏡像後用摩爾斯電碼翻譯的，但冰河世紀哪裡來的摩斯密碼？
即使有，又有誰能將其刻進生物的遺骸裡？
我看，他們隻是擷取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翻譯出最接近現實的結果。
畢竟隻要選取其他片段，再用彆的方式翻譯，又能解讀出不同的含義。
至於因氣候變化而復甦的病毒，這類推論年年都有人提，但條件限製，冇見幾個能研究透的，爆發就更彆說了。”
蒼季同連忙讚同道：“晴光說得對，這些研究依據很淺，都是嘩眾取寵罷了。”
葉舒雲點了點頭，繼續把玩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