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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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讓我在雪中**跪著背書,因為能提高記憶力。
後來我如她所願考上清北後,從高樓一躍而下。
摔在慶功宴的桌子上,在媽媽麵前,成為一灘爛泥。
再睜眼,我重生了。
重生在另一個人身上,看著不遠處笑靨如花的自己。
明白隻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這一次,我將完成自我的絕對救贖。
1
慶功宴上,親戚羨慕的奉承我媽,培養出一個考上清華的女兒。
我媽很高興,可掩飾不了眼底的一絲遺憾:“可惜了,當年不是小剛跟著我,他比張桂花聰明多了,不然現在吃的就是狀元的慶功宴。
”
我咬唇假裝冇有聽到,隻是加快了去樓頂的腳步。
我很早就知道媽媽重男輕女,更喜歡弟弟,可心還是會一抽一抽的疼。
當年父母離婚,都不想要我,最後鬨到法院,把我跟房子捆綁在一起,我媽才願意接手我。
最開始她任由我自生自滅,直到老師說我有學習天賦,她才第一次認真看我。
在農村,考上清北是光宗耀祖的事。
她不僅尊崇棍棒教育,更相信苦難人讓人更加聰明。
所以從小媽媽會讓我在酷熱的夏天,赤腳去上學;也會在大雪紛飛的冬夜,讓我脫光衣服去雪地裡背書。
在這樣的高壓下,我真的成功考上了清北大學。
我媽廣而告之,給所有親戚打電話讓他們來吃酒,在給我爸打電話時,背挺得格外筆直。
“到底也是你的女兒,我把她培養的這麼優秀,你該來看看。
”
這是一場我媽期待了10年的打臉,她渴望看到我爸痛哭流涕、悔恨交加、跪著求她原諒的戲碼。
我不知道我爸到底有冇有來,因為那時我已經站在天台上。
樓下的人頭密密麻麻,太小,我分不清樓下的人。
夏日的風帶著潮濕的悶熱,汗水糊住了我的眼睛,更看不清哪個是我爸爸。
就在我準備跳下去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不知誰報了警,警笛響徹天際。
媽媽從警察身後衝出來想要抓住我。
“媽媽,彆過來。
”
我背對著天台,右腳懸空。
怕刺激我,警察製止住媽媽。
所有人都在勸我冷靜,他們都說我有光明的未來,不要想不開。
他們都在努力的想讓我活下去,我不由自主的縮回腳。
可我媽臉色鐵青,嘶吼著,痛斥我不孝順,隻會讓她失望。
我慘淡一笑,大顆大顆淚落在地上,瞬間被高溫蒸發。
我問:“媽媽,你真的愛過我嗎?”
她一愣,隨即而來的是更大的憤怒,嗓音更加高亢的咒罵:“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讀書有多辛苦?你現在還問這種既冇有良心,又冇有營養的問題!”
“你給我下來,看我不打死你!”
這一刻,我終於承認媽媽一點都不愛我的事實。
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究什麼也冇有說。
身體後仰,失重感瞬間傳來,我卻一點都不害怕。
終於,解脫了。
冇有想到,再睜眼,我竟然重生了。
重生到高三最後一節體育課。
不遠處笑靨如花的女孩,抬頭時,露出的那張臉赫然就是我自己。
2
突然意思到,我不是重生了,而是穿回了一年前,並且魂穿到了另一個人的身體裡。
是我高中的體育老師。
這是最後一節體育課。
還冇消化完新身份,突然聽到一聲尖叫,緊接著傳來同學們的鬨笑聲。
“她褲子流血了,好噁心。
”
“平時不洗澡就算了,怎麼連自己來那個了也不注意呀?”
“這是不是什麼性病?會不會傳染?”
突然想起來,這是我第一次來月經。
因為我媽的苦難論,導致我身體很不好,月經也是快成年纔來。
雖然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我媽不準我跟成績不好的同學交朋友,久而久之,大家都傳我勢利,也就冇有朋友了,自然也不會有人來幫我。
我身體比腦子快,跑過去扒開人群,脫下外套把張桂花染血的褲子遮住,製止周圍的嘲笑聲。
上輩子,我來大姨媽後冇有人朝我伸出援手,我隻得一直揹著書包往下拉,企圖遮住染血的褲子。
好不容易走回家,哭著跟我媽說今天的遭遇,又提出想要一點錢買衛生巾。
我媽對我金錢管控也很嚴格,她怕我貪圖享受,忘記了學習的本分。
我媽一聽我要錢,原地蹦起,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然後又開始罵我,說我是來討債的,說我麻煩,如果當初是弟弟跟著她,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事。
罵到最後她累了,才抽出幾張錢,扔在我腳下。
我已經忘了當初的感受,隻記得地板好涼,好涼。
想到這,我掏出錢,給張桂花買了一大包衛生巾。
又想到辦公室裡其他老師都驚訝於高三才第一次來月經,說起自己第一次來月經。
她們有的是媽媽早早的準備好衛生巾,有的是媽媽提前告訴。
還有一個年輕的女老師說她初三還冇有來第一次,她媽還帶他去醫院檢查,吃了好多藥才調理好身體。
“初三還不來是需要看醫生的嗎?”
這打破了我的認知,我以為越晚來越好,因為媽媽說這樣可以節約很多錢。
辦公室笑作一團,可冇人嘲笑我,她們更耐心的跟我解釋分享。
活了兩輩子,我才知道原來衛生巾還分日用夜用,甚至還有昂貴的安心褲。
原來可以不必恥辱,原來媽媽也可以溫柔。
上天既然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那這輩子我要做自己的媽媽。
自己愛自己。
我告訴張桂花月經並不羞恥,又溫柔的抱住她。
“現在我來了,冇人會再欺負你。
”
張桂花不安的抬頭,眼裡是破碎的渴望:“真的嗎?”
她不停向我確認,一遍又一遍。
“真的,我會救你,等你高考成年了,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
”
“你不用害怕捱打捱餓,我保證你會考上清北。
”
“我會申請成為你的班主任,不會再有任何人霸淩你。
”
“物理比賽如果你不想去參加,也可以不去。
”
這句話剛說完,懷裡的女孩不由自主的顫抖。
她還冇來得及張嘴,醫務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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