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崇拜地看向自家孃親,要是會說話,定要跟顧許一般,對著孃親誇上一誇。

隻可惜,她現在爬地很溜,走路勉強,張嘴最多就是娘娘娘。

沈輕被女兒的小眼神看得心情一蕩,好似過去再多男人的喜愛,都比不上兒子女兒此刻的星星眼。

她坐到兩人中間,對著這個揉揉腦袋,又對著那個親親臉頰,三人之間氣氛好極了。

飯桌上的飯菜豐富,卻被涇渭分明地分成了兩個部分,沈輕和顧許的部分是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佳肴,而屬於顧惜的就是簡單的白粥、蛋羹、蔬菜羹和牛乳。

顧惜先被丫鬟喂著喝了幾口腥氣的熱牛乳,又配著蛋羹和蔬菜羹吃白粥。

不知是不是這廚子被沈輕叮囑過少鹽少糖,顧惜吃得索然無味,尤其還有旁邊的精美飯菜作對比。

原本穿越後,有疼人的媽的喜悅起碼少一半,原本可愛的白嫩臉蛋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許多。

顧許突然發現妹妹又開始失神,著急地拉拽沈輕的胳膊:“娘,娘,妹妹又失魂了!”

沈輕其實一早注意到了女兒的變化,不過跟顧許不同,她早就猜到了女兒為何如此。

她好笑地讓丫鬟往女兒的碗裡加了些蘋果塊,讓顧惜就著鮮嫩多汁的蘋果,將這些白粥吞下。

顧惜雖然有一顆成人腦袋,知道這樣吃也是為了她好,可依舊吃到翹嘴。

這甜不甜,鹹不鹹的,可真難吃啊!

隻要想到她還要連續吃上一年半載,她就想要摔桌子不吃,可她這一歲的小胳膊,怎麼拗得過沈輕二十歲的大胳膊呢。

所以,為了不餓肚子,就算難吃也要嚥下去啊!

做小孩子,她也太難了吧!

好不容易吃完了這頓難吃的晚飯,對麵的哥哥興致勃勃,顧惜心累地隻想睡覺。

她打著哈欠,沈輕一隻手抱著她起身回房,另一隻手牽著顧許:“我們惜惜困了哦,咱們先送惜惜回房,小許也要安靜不說話呀。”

她的聲音太溫柔,顧惜躺在她溫暖的懷裡,馬上就要睡著。

這時,李嬤嬤鬼祟地走到沈輕的身邊,輕聲說道:“小姐,李爺來了,您看?”

李爺?

什麼李爺?!

顧惜從沈輕的懷裡彈起來,這下,她可就不困了。

沈輕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見小女兒從她的懷裡迅速探出腦袋,東張西望,她好笑不已。

她輕拍女兒的背:“困了,惜惜就睡吧,李爺什麼的,不重要。”

可顧惜那雙跟她極為相似的大眼睛瞪得老大,似乎在說:我可不困,而且李爺是誰,很重要!

沈輕無奈讓纖羅先哄走顧許,之後讓李嬤嬤去讓李重進來,而她自己則抱著顧惜,慢悠悠地回房去。

不知道為何,沈輕會避著兒子做事,卻下意識地不會避開女兒。

她猜想是因為女兒跟她一樣是女子,更懂身為女子的不易,就算這還隻是個一歲多的小孩子,她們的心也是更貼近的。

在之前的那個屋子裡,在皇帝和顧旻之後,顧惜和沈輕,又迎來了第三個男人。

顧惜不禁感歎,不愧是絕色美人,真正的萬人迷呐!

不過就在顧惜以為沈輕會再次變臉時,沈輕卻悠然自得地抱著顧惜坐在了窗邊的羅漢床上,全然冇有之前麵對皇帝和顧旻時的故作姿態。

李重穿著小廝的衣裳,微微彎著腰跟著李嬤嬤走了進來。

沈輕莞爾一笑:“重哥哥,你來啦。”

李重走到羅漢床邊,挨著沈輕一起坐下:“是啊。”

他自然地逗了逗顧惜的下巴肉,見小傢夥發出“咯咯咯”的笑聲,他也笑了起來:“輕兒這下總該放心了,這孩子瞧著靈活地很。”

沈輕低頭看向懷裡的女兒,也笑道:“是啊,今日突然就好了。”

李重看向這樣的沈輕,眼裡是化不開的深情,他環住沈輕的腰,將顧惜一起抱到懷裡:“今日,那皇帝來了嗎?”

“嗯,來了。”

“打算什麼時候入宮?”

“一個月,或者兩個月吧,太久了,皇帝要冇耐心了。太短,也不好。”

“好。”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抱著,李重經常會情不自禁地低頭吻她的額頭,可沈輕一次都冇有抬頭。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沈輕才問道:“今日怎麼過來了?”

李重放開她,他所貪戀的溫柔,沈輕總是吝嗇,可即使如此,他還是甘之如飴。

他笑了笑,“前些日子,京城裡來了些波斯商人,他們賣的東西,雖然不大實用,可勝在靈巧,很快就被采購一空。

我想派些人跟著他們回去,直接從波斯多買些來賣,我覺得這會是樁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這些波斯商人不日就要回去,時間緊,我才著急來找你商量、定奪。”

沈輕冇有輕易下結論,反而問道:“他們具體賣些什麼?

波斯又有什麼東西?

這一次這些商人都掙了多少?……”

她問了許多問題,李重卻絲毫不意外,他從袖子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紙張遞給沈輕:“這都是我調查到的,你看看。”

沈輕拿著這薄薄的幾張紙,看了許久,最後才沉吟道:“那就按照你說的辦,不過一切以穩妥為第一。

咱們認為的好生意,必然也有不少人盯著,總不能為了這點未知的利益,損害了現在的利益。”

李重點著頭:“我知道,萬事都聽你的。”

李重這些年來,雖然在外是富甲一方的大富商,是連皇帝見著都要給幾分顏麵的程度,可在沈輕麵前,永遠溫順地好像小狗。

之後,李重又拿出一個小木匣子遞給沈輕:“這是過去三個月,咱們的收益。”

沈輕拿過,當著李重的麵便打開點了點,無數的銀票快要晃瞎了顧惜的眼睛,她難以想象若這隻是三個月的收益,她的親孃到底該有多富!

額的天神啊,她到底投了一個怎樣的黃金胎啊。

她扒拉著木匣子,好像饞嘴的小貓,沈輕看得好笑,就將其中一個小金裸子塞進女兒的小手裡:“惜惜莫饞,這些都是孃親為你攢的嫁妝,等你長大了,孃親全給你。”

顧惜歡喜壞了,努力拉下沈輕的臉,在她的臉頰上用力印了一個討好又諂媚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