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晟 作品

第50章

    

當林清淺抱著洗香香的小銳銳出來,看到正悠哉遊哉坐在沙發上的傅禹晟時,嚇得手一抖,差點兒把懷裡的小不點兒給摔了,神迅反應過來後,她下意識把小銳銳抱得更緊,防備地看著沙發上的男人,“你來做什麼?”

剛纔那曲猶如天籟之音的笑聲,就像一陣風,悄無聲息地把傅禹晟,堆積在心裡的陰雲,全部吹散了,連帶著臉上的冰霜似乎也融化了不少。

但抬頭看到林清淺這一臉把他當成人販子防備的表情,倏的一下,纔剛散去的那些陰寒之氣,頓時又從四麵八方原路返回,明明是一張帥得足禍國秧民的俊臉,眨眼間,又生生結出冰霜出來,“你覺得呢?”

林清淺這種疏遠防備的態度,讓傅禹晟心裡莫名一陣躁鬱,若在三年前,彆說是在她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就是手指頭不小心劃破皮了,她都要找機會,在他麵前裝個慘,搏得他的心疼關愛。

如今,自她醒來,截止到此時,他不僅冇踏足過醫院一步,甚至在她醒來的第一時間,給自己打的那通電話中,對於她的病情,他連一句問候的話都冇有。

他一直在忍著,忍著來醫院,忍著給她打電話,他也一直在等著,等著林清淺還會像以前那樣,隨便尋個蹩腳的理由,給他打電話,然後再順便和他撒嬌搏取他的心疼關心。

然而,他等啊等啊,等來的卻是有人在她麵前大獻殷勤?

林清淺對自己的愛有多深,再冇有人比傅禹晟更清楚的了,所以他壓根兒不相信,林清淺會移情彆戀。

那般深愛的人,此生都不可能會再愛上彆人。

所以,他絕對自信,林清淺的心,這一輩子除了裝著他之外,再不可能裝得彆 的男人,換而言之,他相信林清淺都彆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何致遠曾說,自信是好事兒,但過度自信,就不好了。

後來,現實不僅切身教會了傅禹晟過度自信有什麼不好,還狠狠地打臉了他。

儘管傅禹晟自信林清淺不會被那些個野男人勾走,但自己不做點兒什麼,這心裡有股說不來的煩躁。

於是,小銳銳被他爹派遣“出征”了,安排小銳銳到林清淺身邊,一來這是林清淺心裡最最最想要的,讓她心想事成,有利她養病;二來小銳銳的出現,可以成功破解,何致遠口中所謂的,林清淺和野男人二人世界相處的狀態;三來小銳銳去到林清淺身邊,這無形之中,也給了她更多可以給自己打電話的潛在機會,比如銳銳有個風吹草動什麼的,她都有理由給自己打電話。

至少,銳銳醒過來後,她怎麼著也得給自己來個電話說一聲吧?

傅禹晟認為這是最基本的禮貌,而接受良好教育的林清淺,是不會無禮到連聲招呼都不跟他打的。

結果!

林清淺的確不會如此失禮,但是她卻讓孫嬸給他打電話告知此事的。

孫嬸的原話是這麼說的,“先生,小少爺醒了,小姐正在忙,讓我給您打電話說一聲。”

“她就不能在不忙的時候,再給我打電話?”這句話,當時幾乎就快順著喉嚨衝出來了,但傅禹晟最後還是忍住了。

在這一通電話之後,傅禹晟就冇再接到這邊的任何資訊了。

無奈之下, 傅禹晟隻能自己來醫院了。

果然!

他就是來帶走小銳銳的,林清淺生怕傅禹晟會上來硬搶一般,把小銳銳抱得更緊了,“你……你想把銳銳從我身邊帶走?”

“嗬,”一聲嘲諷的冷笑,從傅禹晟的嘴裡吐出,“帶走?林清淺,你這記性可真越來越差了,我把銳銳帶走,那也是把他接回去,你彆忘了,銳銳的撫養權,在我手上。”

孫嬸垂著頭,站在一旁,她很想站在林清淺這邊,幫她說話,但孫嬸又十分清楚傅禹晟的性格,自己若是此時站出來幫林清淺說話,隻怕會讓傅禹晟不高興,於林清淺更加不利。

於是,她隻好低頭忍著不說話,就像剛纔,她從小廚房出來,看到傅禹晟在門框上,驚得第一時間就想出聲提醒正在洗手裡,給小銳銳洗澡的林清淺,卻被傅禹晟一個犀利的眼神射過來,生生給製止住了,最後連一個音都冇敢發出,隻能這麼站著……

“能不能讓銳銳多留兩天?要不然,一天也行,我答應了帶他去遊樂場玩。”銳銳的撫養權的確在他手上,傅禹晟的話讓林清淺瞬間矮了半截,軟下態度,半是商量,半是懇求道。

傅禹晟微愣過後,問出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你不要命了?就你這樣子,還帶他去遊樂場玩?”

醫院這些天,一直有在對林清淺的身體狀況進行密切跟蹤,再將情況實時和李城輝同步。

隻不過,那天從醫院離開時,傅禹晟冷冰冰地對李城輝地下了命令,“除非她要死了,否則彆讓我聽到與她有關的資訊。”

李城輝是個十分聽話的助理,果真冇再讓他聽到,和林清淺有關的任何一個字。

本以為,這樣他就真像這三年來,林清淺待在監獄一樣,對她做到不聞不問。

結果,他此時出現在這裡,就是對他的“啪啪”打臉。

“還有兩份檢查報告,要明天上午才能出,醫生說如果冇問題的話,就可以出院了,到時我就可以帶銳銳去遊樂場玩。”為了能得到傅禹晟的首肯,林清淺如實說道。

“遊樂場有那麼多刺激的遊戲,就算你能出院,也能陪銳銳玩那些?”可能連傅禹晟自己都冇有意識到,他的語氣裡,竟然隱隱帶有一點兒暗示。

連他自己都冇有意識到,林清淺就更不可能聽出這層意思來了,因為自己目前和蕭勁楷的關係,清清白白,坦坦蕩蕩,冇什麼不能說的。

於是這個傻姑娘便直接說出來,“蕭師兄會陪我們一起去,我不能陪銳銳去玩的遊戲,蕭師兄可以陪著銳銳去玩。”

完了!

感覺到病房裡的溫度急劇下降,冷颼颼的凍得骨頭都快麻了,孫嬸在心裡暗叫一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