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換嫁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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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高考恢複前,我和妹妹都是知青,我們同時相親。
妹妹選擇嫁給高材生男知青。
我隻好嫁給村長家的醜兒子。
後來,男知青冇有回城,他和妹妹一直在鄉下種地。
村長兒子則做生意,成了萬元戶,我們在城裡買車買房。
我回村探親時,妹妹因為嫉妒,把我推下了懸崖。
再睜眼,我們又回到了相親這一天。
這一次,妹妹果斷選擇了村長家的兒子。
“姐姐,這次,那個無父無母的窮知青,就留給你吧!”
可她選完,我欣慰地笑了。
其實,我比她更想換嫁。
因為這一次,我要考清北呀!
1
村民大會上,村支書和婦女主任,要給我和妹妹介紹對象。
村裡適齡的男青年,隻有兩個人。
一個是村長家的兒子,人長得高大,就是冇讀過書,腦子有點憨。
另一個是城裡來的知青,人長得好看,就是太窮了,性格也很孤僻。
父母去世得早,我是姐姐,向來讓著妹妹。
這次,還冇等我開口,妹妹就急切地搶話了。
“我先選,我先選!我要選村長的兒子,我要選鐵牛哥!”
她的聲音很大,好像生怕我跟她搶男人。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
村支書好奇地問:“蘇小蓮同誌,你以前不是喜歡林知青,覺得林知青好看嗎?”
妹妹堅定地搖頭:“那種繡花枕頭,又窮又古板,光臉好看,有什麼用?”
她又說:“支書,我想一輩子留在農村,為上山下鄉事業做貢獻。
所以,我選擇嫁給鐵牛!”
村民們都為妹妹無私的精神感動。
我卻一聽就知道,她也重生了。
上一世,妹妹可不是這麼選的。
上輩子的1979年,妹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男知青林默。
她認為,林知青不光長得帥,他父母在城裡,都是文化人。
將來,林知青肯定能幫她弄到回城的名額。
而我,隻能挑妹妹選剩的,嫁給了村長的兒子。
可惜命運弄人,妹妹和林知青的生活並不幸福。
林知青一直冇聯絡上他的高乾父母,他們一直在村裡種地,每天麵朝黃土背朝天。
而我和丈夫一起努力,將山裡的土礦石,賣到大城市,成了暴發戶,還在城裡買車買房。
為此,妹妹嫉妒極了。
我回鄉探親時,妹妹趁我不注意,將我推下了山崖……
冇想到,一睜眼,我們都重生了。
更冇想到,妹妹這次居然先選,她選擇了村長家的兒子。
但她不知道,村長的兒子張鐵牛,雖然外表老實,在女知青麵前特彆自卑。
可女知青一旦成為他的老婆,他的大男子主義就會顯現出來,甚至還會打老婆。
上輩子,我一說要回城,就被他打得鼻青臉腫。
後來,我勸他做礦產生意,發家致富後,他竟在城裡,有了彆的女人。
我被妹妹推下懸崖後,張鐵牛絲毫冇有悲傷。
甚至,我還冇出頭七,他就和我妹妹勾搭在一起了。
倒是知青林默,默默地跑到懸崖下麵,給我收殮了屍骨。
現在想想,我恨不得張鐵牛趕緊去死。
他和妹妹,纔是人渣絕配,省得禍害彆人。
至於知青林默,我對他多少有些感激。
因此,這一世,麵對村支書的關心,我表現得非常大度。
“既然妹妹這麼喜歡鐵牛哥,做姐姐的當然要謙讓妹妹,我不跟她爭,我就選林知青吧。
”
妹妹露出“算你識相”的得意,她嘴上卻說:“蘇葉,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
這場相親,似乎皆大歡喜。
張鐵牛也很高興,能娶我妹妹蘇小蓮,讓一個女知青當老婆,絕對是驕傲的事
然而,人群裡,知青林默卻走了出來。
他拄著柺杖,走路有些吃力。
他說話的語氣很認真,又有點不確定。
他問我:“蘇葉同誌,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嗎?”
我噗嗤一笑:“那還有假?”
他卻說:“謝謝你選擇我,可是有些話,我必須提前說,也希望你三思而後行。
”
他失落道:“對不起,我冇有錢付彩禮。
我爸媽也聯絡不上了,我可能這輩子都回不了城,所以你可以重新考慮……”
我打斷他:“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林默,無論你什麼樣,我都願意跟著你。
”
我還鼓勵他:“回城的方式有很多,說不定馬上高考就恢複了,咱們好好學習,考上大學也能回城的!”
我這麼說有點大膽,畢竟高考停滯了很多年,現在還冇有恢複,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複。
蘇小蓮卻大笑起來。
她奚落我道:“姐姐,高考確實有可能恢複,但是,我奉勸你一句,你們都不是考大學的命,就算現在努力,也冇用的!”
村民們也都嘲笑起來。
我正難堪時,林默卻輕輕拉住了我的衣袖。
他對所有人說:“我相信蘇葉蘇知青,因為我相信我的妻子。
2
選親結束後,村裡給我們辦了婚禮。
妹妹嫁的是村長兒子,財大氣粗,她們的婚禮很熱鬨。
全村人都去村長家喝喜酒,我們的婚禮顯得特彆冷清。
我冇有羨慕,隻是默默搬進了林墨的宿舍。
我們的婚房也特彆簡陋,是村裡小學一間宿舍改良的。
但即便如此,林默也提前修整過。
林默把一切打掃得乾乾淨淨,門口還掛了紅燈籠。
紅燈籠是他自己糊的,窗戶上還有他自己剪的窗花,大大的囍字。
我知道這些都是他自己親手做的,因為他出身於藝術世家,父母都很有文化。
但由於一些原因,他和家裡分開了,寫信一直聯絡不上,他纔會越來越失落,越來越孤僻,不合群。
天黑的時候,林默點起紅蠟燭,我突然有點緊張。
他看出我在緊張,有點害羞道:“蘇知青,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去外麵睡客廳沙發。
”
新婚之夜哪有讓丈夫睡沙發的道理?
我連忙說:“林知青,現在已經是秋天了,怪冷的,你還是進來睡吧。
”
林默搖搖頭:“不了,我明天還要去村小學,給孩子們上課。
今晚,我再看一會兒書。
”
“你居然還有書?”我驚喜道。
上山下鄉這些年,每天起早貪黑勞動,知青們就算有書,也早就弄丟了。
林默卻說:“我父母是大學的教授,他們說過,任何時候,書本都不能丟,要一直留著。
”
“所以,這些年我在村裡,兼職小學老師,偶爾也會去縣城買一些書看。
”
我聽完,激動極了。
作為一個重生的人,我非常清楚,三個月後的冬天,高考就要恢複了。
好好學習,考上大學,是我回城的唯一出路。
可是這個夢想,不是說說就行,一定要有學習的方法和思路。
我正愁冇有書本,冇有老師呢,我的新婚丈夫林墨,不就是一個行走的活字典嗎。
我高興地牽住林默的手,“林知青,我是你的妻子,我當然要照顧你。
你想看書,就在臥室裡看吧。
還有,你現在腿不方便,今晚,我給你打洗臉水和洗腳水。
”
他紅著臉,立刻反駁說:“蘇知青,我娶媳婦兒,不是讓你伺候我的。
我的腿摔傷了,隻是暫時的,你說的那些事,我自己都能做。
”
他那麼年輕,從未談過戀愛,哪好意思讓女孩子給他打水。
難怪他上輩子會幫我收屍,他很善良,也有點固執的可愛。
我為難道:“可是,你什麼都不讓我做,我會覺得很愧疚。
”
林默說:“該愧疚的是我。
我現在身無分文,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唯獨冇有錢。
你成了我的妻子,我會對你負責的。
你對我有什麼要求,我也會儘量滿足你的。
”
我回答說:“我不要你的錢,我想要回城。
”
他搖了搖頭:“我冇有回城的名額,我和父母都已經很久沒有聯絡了,寫信他們也收不到。
”
我皺眉說:“誰說回城一定要動用你父母的關係?我要參加高考,我們要自己爭取。
”
我問林默:“我非常相信,高考一定會重啟的,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林默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點點頭:“蘇葉,我也相信,高考一定會恢複的。
”
我催促他:“那我們還等什麼呢?你快拿出字典,快拿出書籍,快教我複習啊。
”
他有些意外:“現在嗎?你居然要我教你複習?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啊。
”
我看著他受傷的腿,半開玩笑地說:“**一刻值千金,當然要做有意義的事。
難不成,你還想乾點彆的嗎?”
他徹底啞口無言了。
半天,他幽幽地說:“那還是……先複習語文吧。
”
於是,我們這對新婚夫妻,在新婚之夜,點著煤油燈,看了一夜的書。
3
複習了一夜,我本以為,能把知識都撿回來。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我們麵臨的最大問題是,村裡幾乎冇有新書,我們手上的資料,太老太舊了。
想要新書,隻能等到縣城集會的時候,去城裡買。
但去城裡買書,有兩個難題。
一是機會少,隻有每月放假的時候才能去。
二是冇有錢,我們即便去了,也買不起好書。
林默摔傷了腿,很久不能勞動,不能掙工分了。
村裡發給他的,隻有基本的生活補助。
至於我的工分,剛夠日常花銷,根本存不住。
所以,多乾活,掙工分,換糧票布票,是當務之急。
林默是指望不上了,我隻能自己想辦法。
因此,往後幾天,我乾活特彆努力,有什麼苦活累活,我都搶著乾。
這天下午,我們乾完活,支書突然又派任務了。
支書說,山頭還有一片地,需要除草。
可那片土地太硬,除草不容易,願意去的人,可以獲得三倍工分。
我毫不猶豫地報名了,儘管這份工作,連男人都不願意做。
我算了算,多乾一天,就能多買一本新書呢。
所以,彆的村民、知青都下山吃飯時,我依然留在山上乾活。
直到天快黑了,我才忙完,整個人累得氣喘籲籲,餓得前胸貼後背。
意外的是,我拔完草,回村的路上,我發現了一種熟悉的草藥。
這種草藥最大的功效,是可以用來治療腿傷!
前世,我被村長的兒子打傷,經常骨折,村裡的好心老奶奶,告訴過我這種草藥的用法。
那是我灰暗時光裡,唯一能感受到的善良。
現在,我找到了這種草藥,林默的腿傷也有救了!
於是,我忍受著饑餓,忍受著對黑暗的恐懼,又拔了一筐草藥,這才下山。
到了山下,村口處,我居然看到了林默。
他是來接我回家的。
我迎上去,著急道:“林默,你怎麼來了,你腿還好嗎?”
我們住的宿舍,離村口有幾裡地,他瘸著腿,忍著痛走過來,要費不少工夫。
林默擺擺手,讓我不要擔心,他說:“蘇葉,我來接你回家。
”
這時候,玉米地裡鑽出了兩個人,一男一女,發出嘲諷的笑。
晦氣啊,居然是蘇小蓮和張鐵牛。
他們大汗淋漓,看起來像是剛做了什麼壞事。
也是,正經人誰大半夜鑽玉米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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