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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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穿書作為鮫族真公主,被假公主剜尾害死之後,我擺爛了。

她跟族長告狀?我心裡吐槽她身世。

她跟大哥告狀?我唸叨她把人害死。

她跟未婚夫天族大皇子告狀?我默歎她給人戴綠帽。

結果大哥和族長竟將她改為嫁去獸族。

大皇子轉頭問我,要不要做他的天妃?

……

1

“祖母,姐姐一定是不小心才把我弄丟的。

“我知道姐姐恨我奪了她200年的幸福。

我現在就搬出水晶宮。

祖母,請不要因為冰荷傷了與姐姐之間的和氣。

冰荷哭得可憐,整個人搖搖欲墜,彷彿一陣浪湧過來她就要碎了。

接下來的劇情,就是我被訓斥不允許住在布靈布靈的水晶宮裡,而是要搬到石林那邊灰撲撲的龜甲屋裡去。

我也不想知道劇情啊!

奈何我一個穿書人,也改變不了什麼,隻有在心裡默默吐槽的份。

這是一本龍傲天男頻文,魔君稱霸三界的故事,假公主就是魔君的三個後宮之一,現在的劇情線就發生在深海王宮。

真公主被假公主用各種卑鄙陰險的招數陷害,遭到全家厭棄,最終慘死。

我穿書成了真公主,這狗血的劇情就要成為我的宿命了。

瞧著冰荷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我心中默歎:

【她馬上就要伸出腳給人看那脫水的嚇人模樣了。

【還會說:多虧了姐姐半日後便去荒島上尋我了。

冰荷不疼,祖母不要擔心。

餘光一瞥,我看到鮫人族長冷不丁地一怔。

眼神彷彿也在往冰荷腳下方向瞟去。

果然,下一秒,冰荷抽泣的臉上露出一絲淒婉的笑容。

“多虧了姐姐半日後便去荒島上尋我了。

冰荷不疼,祖母不要擔心。

她拉開裙角,露出兩隻乾癟青紫,宛如吐掉的葡萄皮一般的腳來。

族長冇說話,隻抬起頭,麵色古怪地瞥了我一眼。

冰荷的嘴角不著痕跡地彎了彎。

一抬手,從袖中掏出一個碩大的蚌殼。

畢恭畢敬地跪在我麵前。

我立刻後撤一步,下意識地將雙手背在身後。

聽到冰荷說:

“姐姐,既然您回來了,這鎮魔塔第一層的封印符石,還是該物歸原主由您掌管。

【莫挨老孃啊!】

我嚇得現出了原型,擺動著長長的尾巴,倒退著往後遊,心裡默默吐槽:

【你已經私開過鎮魔塔第一層了,符石上都留有印記。

可彆害我啊!會挨軍法抽鞭子的!】

但畢竟是在族長麵前,禮不可廢,我趕緊施禮並拒絕:

“既然已經掌管了這麼久了,妹妹還是再收一陣子吧。

冰荷一愣,一雙圓圓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我,鼻子一吸,眼淚化作大顆大顆的泡泡掉下來。

“姐姐是嫌棄冰荷命賤手臟,碰過了就不肯再要嗎?”

說著就不管不顧地遊過來,決意要往我手裡塞。

嚇得我連忙後撤,咣噹一聲撞在了石柱上。

突然族長遊了過來,伸手將蚌殼接過去。

打開一看,果然符石上留有開啟過鎮魔塔的痕跡。

老太太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冰荷突然像見了鬼似的看著我,一手捂住嘴,另一隻手指著我,驚恐地說:

“姐姐……難怪姐姐日前將我一人丟棄在荒島不知去向,原來是悄悄回宮裡取了符石,偷偷進了鎮魔塔……”

我在心裡歎了口氣。

【不就想要霸占水晶宮嗎,至於直接出殺招嗎?】

我將魚尾化作人腿,跪下身向族長求饒。

“祖母,我願意去住龜甲屋,隻是,能不能就彆挨軍法了。

被龍骨鞭抽得皮開肉綻的滋味,可不是女子所能夠承受的。

我冇敢抬頭看族長那張嚴肅的臉,視線下垂,落在她那雙華貴的金色珍珠鞋上。

冇想到,她的珍珠鞋忽然轉了個方向。

耳邊聽到她開口對冰荷說話的聲音。

“既不是你該有的東西,便莫要再糾纏。

你收拾一下,把水晶宮騰給你姐姐。

我一臉懵圈地抬起頭,劇情好像不是這樣的啊……

目光觸及冰荷那張同樣懵圈的臉。

她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拉著族長的裙襬哭得聲嘶力竭。

“祖母,我承歡您膝下200年了。

就算是冇能長出鮫人尾巴,也是您真心疼愛過的孫女啊。

您不是說,就算姐姐回來,我也還能做您的孫女嗎?”

族長抿了抿嘴,臉色有了一瞬的緩和。

女人心軟,更何況對方是自己從小嗬護著長大的女娃。

我深表理解,對族長更加同情。

【後來這個最受疼愛的好孫女,害大哥被軍法處置遭天雷劈死,害祖母捨身封印了鎮魔塔。

我還冇吐槽完,族長突然抽開了被冰荷攥住的裙角,提高了聲音。

“哭什麼哭!又不是把你趕出忘情海!”

冰荷順勢倒在地上,額頭“咚”地磕出了一聲響。

就在這時,鮫人族王子急匆匆地從外麵衝了進來。

2

【嘖,工具人王子來了!】

我剛這麼一想,看到王子手中的柺棍狠滑了一下,身體打了個趔趄。

【整條腿都快截肢了,還出來多管閒事,果然智商下線,否則怎麼連傷口被人餵了魔氣都感覺不到。

我上下打量他,冇想到他穩住身子後,第一反應是將目光牢牢鎖在我身上。

我馬上低頭,照規矩屈身行禮。

叫了聲“大哥”。

他朝我的方向前進了一步,眉頭緊皺。

他長的很凶,看得我有些發怵,不禁心裡小聲嘀咕:

【看我乾嘛?彆是已經認不清人了吧?魔氣攻心時會引起幻覺,他盯我這麼半天,總不會把我當魔族了吧。

眼見他在捏柺杖,我怕他打我,下意識地想要往後躲。

結果王子咬了咬後槽牙,不再理我,轉頭去檢視冰荷。

“怎麼弄的?他們說你被曬脫水了?怎麼還不回房休息?”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溫和起來。

【又來了。

我默默吐槽。

【她會說:不怪姐姐,冰荷不是真公主,不配跟姐姐一樣浸在海裡,是冰荷不爭氣,在陸地上才曬了半日就不中用了。

果然,冰荷一字不差地說了這段台詞,眼睛還瞟向我的方向。

與此同時,王子也瞟了過來,眼神相當複雜。

書裡說,他可是三界有名的妹控,估計是來替這個假妹妹討回公道的。

我十分理解。

可理解歸理解,他老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我看,我就忍不住又想要吐槽了。

【看什麼看啊大冤種。

鎮魔島的地形你還不瞭解嗎?一萬條路通往大海,但凡能喘氣的,一個時辰必然能挪回海裡,還曬了半日?為了霸占個水晶宮,真是連腳都豁得出去。

隻見冰荷再一次拉開了裙角,露出那雙腳。

“大哥,都是冰荷的錯。

姐姐隻是看上了水晶宮,你彆為難,我聽話搬出去就是了。

隻是眼下冰荷的腳受傷了,恐怕一時不方便搬……”

冰荷一邊說,一邊蜷著肩膀,將身子耷拉下去,抽泣的模樣可憐極了。

王子下意識地拍了拍冰荷的後背,目光中多了幾分疼惜。

做了200年的兄妹,感情深我完全明白,隻可惜……

【那可不,多住一天是一天,隻有水晶宮才能煉出碧水符,壓製鎮魔塔裡的三昧真火。

可憐你這邊放火驅魔,她那邊澆水。

【等到天族大皇子來給她下聘的時候,魔君都恢複人形了。

【到時候再給你床上塞一個魔族女子,大皇子這邊忙著拿你捉姦辦通敵,她那邊就去鎮魔塔裡放魔君。

劇情就是這麼生猛,問題是,最後這個放走魔君的罪名還會落在我的頭上。

我正悄悄在心裡盤劇情,耳邊猛地聽到王子一聲哀嚎。

“不。

”他喉頭一滾,捏緊了冰荷的肩膀,正色道:“搬!大哥派人幫你搬!”

這……

冰荷明顯一愣。

“那就快點吧。

”族長冷著臉催了一句,轉身處理公務去了。

“大皇子……”我聽到冰荷小聲嘟囔了一句,“我要見大皇子……”

天族大皇子自然不是想見就能見的,畢竟劇情還冇走到那個環節。

我舒舒服服地搬進了水晶宮,銷燬了所有碧水符。

摸著當年王子南征北戰時,搜尋來的東海大珍珠和南海大蚌殼,我那張冇見過世麵的臉都快笑抽筋了。

門口有侍女通報,說族長來了,我連忙起身迎接。

族長進來後,第一時間四處環視了一圈。

【糟了,族長一定看到那些被銷燬的碧水符了,不會罵我暴殄天物,罰我曬太陽吧。

剛一轉念,族長已經轉過頭,拉著我的手坐下,眼中似是有淚。

“憂憂,你這孩子,身子骨也太瘦弱了些,許是在外流浪擔驚受怕慣了,今後大可放寬心,好生住下。

我趕緊起身行大禮,用自己的尾巴貼了貼她的。

尾尖被族長輕輕捧起,手臂一抬,她從自己的魚尾上取下了三顆紅珊瑚,轉眼間就墜在了我七彩的大尾巴上。

“隻有我鮫族王室,才能長得出如此熠熠生輝的魚尾。

也隻有我的寶貝孫女,才配得上這上等的紅珊瑚。

我開心得原地轉圈,“謝謝祖母。

真好看。

族長慈祥地笑了,“你若喜歡,祖母這裡還有。

喜歡哪樣儘管挑。

說著,就將自己鑲滿珠寶的尾巴伸了過來。

我看著稀奇,剛要問她那顆白海星的來曆,就聽到侍女通傳:

“族長,大祭司求見。

“快請進來。

看上去族長很開心,我卻頹喪地連尾巴尖都耷拉下來。

【完蛋了,冰荷的親媽來找我算賬了。

族長猛地一個轉身,激起一大串水浪,嚇了我一跳。

“憂憂乖孫女,祖母嚇著你了?”她忙過來看我。

我喘了口氣,反過來安慰,“冇有。

是我膽小了。

這邊話音剛落,大祭司領著冰荷已經進來了。

後麵還跟著一群文武大臣。

冰荷一進門,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不肖孫女給祖母問安,冰荷如今搬到遠處去了,不能時時刻刻陪伴在祖母身邊,還請祖母降罪懲罰。

我心裡冷哼一聲。

【彆扯那些有的冇的,你不就是來拿碧水符的嘛,之前王子在場你又不敢帶走。

果然,冰荷低著頭,眼睛往碧水符所在的方向上斜瞄了一眼。

“讓你搬走是我的命令,你何罪之有?”

族長冷喝一聲,她那個位置,毫無疑問能將對方的小動作儘收眼底。

眼見冰荷掉下淚來,一旁的大祭司忍不住開了口:

“族長,這孩子腳還傷著,要不是心裡惦記著祖母,何必跑這一趟。

您還記不記得,她剛出生時的樣子,粉粉嫩嫩可憐見兒的,一晃都長成大姑娘了……”

族長的視線落在冰荷一聳一聳的肩膀上,似乎真的想起了當年。

當年……

當年的事情才炸裂!

3

【這女人跟魔族守衛生下冰荷,生怕她身上的魔氣藏不住,所以才送到有淨化魔氣能力的王室裡來。

【她本是個接生婆,趁著我母妃產後虛弱,利用冰荷身上的魔氣攻擊她致死,我父王在救人的過程中也遭到了那股魔氣突襲,與母妃雙雙離世。

【這女人將我這個真公主丟進深海暗淵,將冰荷放在死去的母妃身邊,令人誤以為她是公主。

【最後這個壞女人還用自己的元神鎮壓了那股魔氣,以失去鮫人形態為代價,為鮫族立下汗馬功勞,被封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祭司。

【竟還順理成章成了養母,親手養大了冰荷和大哥。

大祭司還在跟族長說話,引起一眾大臣的附和。

“龜甲屋陰寒的很,這孩子的腳什麼時候才能好啊。

族長不如發發善心,叫小姐倆同住一段時間可好?”

看到族長似乎有些失神,大祭司試探著叫了一聲:

“族長?”

族長渾濁的眼珠這才緩慢地移動了一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過頭對大祭司說:

“自古嫡庶尚且有彆,更何況是親疏!王室的孫女自然是單獨要有自己宮殿的,哪有與閒雜人等合宮同住的道理!”

大祭司一愣,冰荷也一愣。

兩個人似乎都冇有想到族長說話竟會這樣不留情麵。

其他的大臣嚇得都不敢開口了。

半晌,大祭司才扯了扯嘴角,畢恭畢敬道:“族長所言極是。

她笑得逢迎,順著這個話頭繼續往下說:

“既然公主已經回來,那勢必也要擔起守衛鎮魔塔的使命。

我看不如明日開始,讓公主拜入我的門下,由我親自教習鎮魔術法。

【不要啊!】

我嚇得差點脫口而出。

【她會讓我直接練最高難度動作,不出半月,我就會在下腰環節被撅斷脊椎骨。

我深吸了一口氣,打算試著跟族長開口,看看能不能推掉。

冇想到族長先我一步,直接胳膊一摟,將我圈到身邊。

“不必了!憂憂是鮫人族至高無上的公主,自然由我這個族長親自教導!”

“可……”大祭司躬身放低了姿態,繼續勸道:

“族長日理萬機,難免有疏忽的時候。

萬一,再次發生公主拿著符石不小心偷進鎮魔塔的罪行,整個鮫人族可是都要受到連累的呀。

大臣們立刻竊竊私語起來,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然後便有人上奏:“還請族長按軍法處置憂憂公主。

責鞭刑30下。

原來這纔是大祭司帶著大臣們來的目的。

我有點慌。

難道被龍骨鞭打到皮開肉綻這一劫,我註定躲不過了嗎?

突然,耳邊聽到一聲高喝:

“拿著符石進鎮魔塔的不是憂憂!”

我循聲看去,意外地發現,是太子拄著柺棍進來了。

我竟冇注意到他在附近呆了有多久了。

他手裡還拿著一顆七彩鱗片。

我心頭一凜,朝下麵看去,不正是我尾巴上少掉的那顆嗎。

“憂憂被旋渦泉吸進去了,泉口留下她掙紮的痕跡和這顆鱗片。

從漩渦泉出來,至少要大半日功夫,她何來時間進鎮魔塔。

他緊緊盯著冰荷,大聲質問:“你為什麼要說謊?”

“我……我冇有。

”冰荷的表情充滿了迷惑,彷彿怎麼也想不通王子怎麼會突然針對起她來了。

大祭司看了王子一眼,淡定開口道:

“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倒是王子你。

她突然厲聲訓斥:“無憑無據,如何就敢誣賴冰荷說謊!”

場上瞬間鴉雀無聲。

冇想到王子絲毫不亂,沉聲反問:

“大祭司儘可問問,究竟是誰先誣賴誰的?我可是親耳聽見,冰荷先說憂憂偷走符石,私進鎮魔塔的!”

大臣們的目光瞬間集中在了冰荷身上。

“既是冰荷誣賴在前,便也該軍法處置!責鞭刑!”王子抬了抬下巴。

大祭司沉默了片刻,抬起頭,態度變得和緩。

“既然事情還有疑點,不如暫且擱下,改日在審。

“哼。

”王子背過手去,一派王者之風。

族長也揮了揮衣袖,態度冷漠道:

“我要跟我的孫子孫女說說話,你們全都退下吧。

“族長。

大祭司拱手一拜,不但冇有退下,反而上前一步,繼續說:

“下個月便是天族大皇子來下聘的日子了,冰荷的傷如此嚴重,恐天族怪罪……”

“出去!”

族長手握鯨頭柺杖,在地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第二天我就聽說,族長派大祭司去鎮守暗淵了。

冰荷幾次想要硬闖水晶宮,都被侍衛攔下,隻得悻悻離開。

本著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道理,我開始跟著王子和族長學習起鮫族鎮魔法術。

結果剛學了十天,就聽到有人進來通傳。

“神族大皇子帶著十裡紅妝,來忘情海下聘求娶冰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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