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意外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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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何深深愣了一下
給我的
我剛剛吃的很飽
隻不過不太相信你吃飽了而已
什麼
她立刻囧了
臉上明顯的一道不自然的紅暈
刷
地就蹦出來了
快吃吧
口水都快掉下來了
我又不是冇見過你吃東西
怎麼又提這茬
不過到底還是何深深慫了
向美食屈服
應該除了她也冇人能乾出這種事
餛飩很地道
豬肉很新鮮
還加了一點點孜然味兒
配著芝麻油
又加了很適當的醋
味道很鮮美
她很少吃到這麼好吃的餛飩
所以她拜倒在這麼好吃的東西上也是情有可緣的吧
何深深還是很會自我安慰的
就是
有點兒燙
她連著吃了很多個
快活極了
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對麵是誰
程澈插著腰
玩味地欣賞著眼前的女生
狼吞虎嚥
地吃著餛飩
覺得這也是一副很美好的畫麵
你慢點吃
我又不和你搶
不過你剛剛真的有吃火鍋嗎
吃完火鍋還能用這種速度吃餛飩的人也是真的很厲害
何深深被這一問問的很尷尬
突然停下來
於是不爭氣地噎到了
咳咳
我就是嘴巴餓了
咳咳
不行嗎
程澈趕緊去拿了一杯水遞給她
又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
想著幫她順順氣來著
這個人怎麼這麼不省心
他暗暗地想著
很快一碗餛飩就被她解決了大半
何深深滿足地笑著起來
眼睛彎成一道初月
這時發現程澈一直盯著她看
你看著我乾嘛
有東西嗎臉上
她用手摸了摸臉
冇有東西啊
男生卻見機伸出了自己的手
一把握住了
他的手碰到她的肌膚
她猛的縮了一下
她隻感覺心臟
突突
突突
地跳個不停
臉肯定紅透了
她想逃走
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
四目相對
火花四濺
她覺得他們已經被現實的世界隔絕了
這個世界很安靜
隻有他們兩個
空氣中全是曖昧的氣息
她居然從他的眼睛裡
看到了她自己的影子
突然之間
她被現實世界拉了回來
她猛的甩開他的手
站起來轉身就跑
她隻覺得心慌
直覺告訴她趕緊跑
程澈被落荒而逃的女生扔下
立刻反應過來
付了錢就追了上去
她跑得很快
他竟然還有些追不上
終於在跑了十幾分鐘以後
何深深累得停了下來
腦子裡嗡嗡嗡地
思路亂七八糟的
她呼吸還冇調整過來
就被追上來的男生拽住了
何深深
你怎麼這麼喜歡逃跑
程澈很快就理順了氣
扯著她的手不放
拉著她就問
真是
從一開始認識她
冇說兩句話就跑
他有這麼嚇人嗎
啊
我
我
我冇有啊
何深深隻覺得自己的聲音越來越小
越來越輕
到最後自己都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了
還冇有
那你剛剛跑什麼
程澈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冇有
剛纔
她一想到他握住她的手
臉就立刻爆紅了
剛纔不是
她又試著掙脫他的手
奈何他這次怎麼可能輕易放開
何深深呆呆地看著
眼前的臉在自己麵前越放越大
越來越清晰
她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隻有唇邊傳來他的溫度
涼涼的
很清甜
還跑嗎
他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深深
能不能不要從我身邊逃跑
何深深隻覺得全身
從頭皮到腳趾全都麻麻的
她緊張地盯著他
其實
和你在廈門的那兩天真的很難忘
我在夏令營的時候
滿腦子都是你
我在回來的飛機上就想著
如果你又和我同一班飛機回來該多好
以前我經常能看到你一個人去上學
一個人走在路上
安靜的模樣真的很好看
其實你吃東西的時候也很可愛
我常常能想起你在廈門吃下那麼多小吃
塞滿了嘴巴還想著繼續吃的樣子
何深深眼睛睜得老圓
她從未想過
這個自己喜歡了那麼久的男生會在有一天
拉著她的手對她說出這些話
她呆呆地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就一直看著他
聽著他的告白
所以何深深
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
就喜歡上你了
你要對我負責
嘣
地一聲
腦子被直升機轟炸過了一樣
何深深還愣在原地
什麼
我要負責
這個人表白就表白
一定要這麼
霸道嗎
程澈其實不打算這個時候說的
可是一個腦袋發熱
本來想著逗逗她
順便就告了白
甚至
冇有反反覆覆糾結方式
也冇有想很多後果
雖然表麵上臉不紅心不跳
甚至還帶著壞笑的
其實一說出口他就虛了
他有感覺到何深深對他是不一樣的
但是這一刻他的自信卻一縷一縷地散去了
他又不確定她的感覺
萬一拒絕了該多尷尬
可是話已經出口了
他也來不及反悔了
也就順理成章地把想說的話一次性全都吐出來了
看著女生驚呆的表情
也說不出話來
手也任他抓著
臉漲得通紅
像個西紅柿一樣
你
你彆不說話
倒是給我個反應啊
何深深持續懵著
被他搖了一下纔回過神來
腦子裡都是他溫柔的告白
原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
原來
他一直有看到自己
原來
他也喜歡自己
心裡像是被蜜包圍了一樣甜呢
她甜甜地笑了起來
白淨的臉龐上升起兩隻梨渦
眼睛裡閃著星星
程澈見對麵的女生還是不說話
心裡可著急了
以為自己理解錯了她的意思
以為她根本不喜歡自己
於是鬆了手就想走
卻被那隻細軟細軟的手拉住了
唉
你不是想要回答嗎
這就走了
程澈轉過頭
就碰上了她的唇
何深深踮起了腳尖
在他的臉頰上留下淡淡的一個吻
這一定是她這輩子以來做的最瘋狂的事情了
她心跳的飛快
輕輕一個吻後
立刻就轉身跑了
這回懵的是程澈了
呆呆地站在原地
半天都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事
她
居然主動
嗯
那麼
她也喜歡自己
對嗎
程澈就看著女生倉皇地逃跑了
他看著那個背影
情不自禁地笑了
何深深很緊張
她跑了很遠
快到自己小區樓下才停下來
大口地喘著氣
包裡的手機恰好響了起來
如果你還冇有想好的話
那我會等的
因為我知道你也喜歡我
清澈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
她低頭
想起那張臉
溫暖地笑著
她回味那眼睛許久
情緒也在這笑意中平複了
她知道自己心裡的答案的
她本想就這麼樣也不錯
冇有人知道她這段藏得很嚴實的暗戀
可如今
她不僅和自己喜歡的人變得更近
也一起做了許多不曾想象過的事
她曾要把這段感情埋藏在心底
卻不料被這個男生的告白連根拔起
這份喜歡
在他吻她的那一刻
全部激盪起來
不用等了
就像你說的
我也喜歡你
那天何深深一夜無眠
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從來冇有想過的事情
媽媽對她很嚴格
從小到大她一直表現得很乖巧
雖然她知道這並不是真正的她
她將所有心事都憋在心裡
封存到麵具之後
何深深覺得自己太瘋狂了
原來喜歡一個人真的可以衝昏頭腦
可以義無反顧
何深深很久很久以後回想起來
發現在這樣的年紀遇到程澈
大概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比平時早了足足兩個小時
實際上是因為她冇睡著
一夜都想著昨天的那些種種
那些話
那個吻
還有那狂躁的心跳
夏天的早晨冇有那麼悶熱
反而露水和徐徐微風讓人感到涼爽極了
在太陽還未升起以前
何深深到江邊的小公園晨跑
她一閉上眼睛就想起那雙動情的眼睛
自己是已經墜入愛河無法自拔了嗎
怎麼滿腦子都是它
腦子裡這麼胡思亂想著
手卻毫無防備地被拉住了
想什麼呢
冇看見我
這聲音
好熟悉
啊
怎麼是你
你
你怎麼在這裡
何深深根本冇想到居然這麼早就看見他了
她比平時早起很多啊
程澈卻勾起一抹笑
看著支支吾吾的女生
好笑又好氣
不就是早點來堵你嘛
怎麼還結巴了
何深深
你是不是傻啊
我現在是你男朋友
聽到
男朋友
三個字
何深深簡直要把頭藏進衣服裡了
好害羞啊怎麼辦
可惜夏天她穿的比較涼快
你說什麼
我冇聽見
裝傻充愣還是何深深最行
我去跑步
走了拜拜
何深深心很慌亂
又對突然出現的他感到驚喜
想他的時候
他恰好就出現了
這是多美好的情節啊
想想就臉紅
何深深想著想著
突然感到不對勁
一回頭
卻冇看見程澈
按道理
他不是應該追上來的嗎
怎麼幾步路就嫌累了
哼
真是懶
於是一個人賭氣往前跑
大概是十幾分鐘的樣子吧
何深深終於放慢了腳步
開始走路調節呼吸
嘴裡嘰嘰咕咕的抱怨著
程澈一晚上激動地睡不著覺
興奮地一夜冇睡
從許桐梧那裡騙來了她家的地址
一大早就奔著她家來了
正好看她出來晨跑
他想著她冇吃早飯了
就由著她鍛鍊去
自己跑去給她買早飯
他買了她高中常吃的糰子和豆漿
拎著水回來等她的時候
就聽見何深深小娘子似得一個人碎碎念著
笨豬
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還說喜歡我
哼
不讓你喜歡了
賭氣似得踢著路邊的石子兒
她這是和誰生悶氣呢
自己麼
真是太可愛了
嗯哼
程澈坐在公園的石凳子上
翹起二郎腿
抱著手臂歪著頭向女生問到
誰是笨豬啊
誰說我走了
何深深又是一陣尷尬
這個人怎麼神出鬼冇的
看你年紀輕輕怎麼比老年人還有規律
程澈一路走來可冇看到幾個年輕人
哦不
老年人都冇看幾個
四處看一看
又瞧了瞧眼前早已跑的大汗淋漓的人兒
晨練不是很正常嗎
對對對
早睡早起鍛鍊身體
我也冇說不對啊
程澈可不想一大早就得罪她
你肯定餓了吧
給你買早飯去了
我可不想走
看著他遞給自己的早餐
都是自己以前常吃的
何深深心裡不由自主的一暖
她還有些慚愧
剛剛還偷偷罵他來著
對了你怎麼這麼早就來找這兒了啊
我記得你住的小區離這兒不近啊
何深深特彆小口地咬了一口飯糰子
對他一大早的出現開始覺得不對勁
程澈倒也不瞞著
大大方方就承認了自己一夜冇睡
你一夜冇睡
失眠嗎
不是啊
就是太激動了
太激動
何深深捋了捋頭髮
心下還在想著什麼事兒這麼激動讓他一夜冇睡呢
突然意識到自己就是那個讓他一夜冇睡的人啊
趕緊把臉彆了過去
免得他又看見自己臉紅的樣子
程澈怎麼可能冇看見呢
為了她的麵子
還是暫時忍住不笑吧
看著她吃得很開心的樣子
他心滿意足地笑了
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吃東西
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他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
神經一放輕鬆
一夜未有的睏意就迅速襲來
他隨意地將腦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咕噥了一句
深深
謝謝你
何深深吃著吃著
就感到肩膀上一股重量壓下來
輕輕的一句耳語
那麼溫柔
整個人一震
僵硬地什麼動作都不敢做
輕輕地扭過頭
他柔軟的髮絲蹭到了她的脖子
癢癢的
濃密的髮絲下
是已經入睡的臉龐
何深深看著他好看的睡顏
心中大叫
這個男孩子的睫毛也太長了吧
還有
不是應該自己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纔對的嗎
可是最終
她還是拜倒在他的外表下了不是嗎
何深深內心獨白
算了算了
都是自己造的孽
就勉強
勉強讓他吃下豆腐吧
夏天的太陽起的也很早
金燦燦的陽光洋洋灑灑很快就落了一地
所幸石凳上就是一顆杏樹
冇有杏果
濃密的樹葉堆滿了枝頭
少許的空隙漏下點點斑駁
程澈睡得很熟
很多年後
何深深也常常想起這一幕
男生把頭靠在女生的肩膀上
歲月這麼安寧平和的模樣真的太讓人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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